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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為什麽會喜歡他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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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祁叔叔不和我們一起過去嗎?”容修遠牽著她的手站在花園門口張望著,堵著嘴,一臉不舍。

“祁叔叔已經去到太爺爺那邊了,他在那裏等我們。”

藍悅費了些力氣把容修遠抱起來,這個年紀的孩子長得很快,根本抱不動他們。

剛上車,她就把容修遠放下,讓司機去醫院,希望有兩個孩子陪著老爺子能盡快醒過來。

只可惜,她把情況想得太過簡單,藍宸皓兩人一連來了三天,祈老爺子還是沒有任何要醒過來的跡象。

藍宏那邊也坐不住了,隔三差五就打電話過來,逼問她交出證據。

藍悅試圖再拖延一段時間,讓藍振幫忙尋找其他證據,但沒想到,藍宏居然親自來到醫院裏找她,非要她在今天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我過來之前已經問過了爺爺,這也是爺爺同意的!哼,你們拖了這麽久,不可能一點進展也沒有,除非你們是故意瞞著。”

藍宏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個本來是給祁老爺子的水果。見水果已經洗好了,藍宏率性省去了力氣,直接咬了一口,“我看你們啊,是看上了祁家今天的地位,根本不想再留在這裏跟我們這些窮親戚過日子了。”

這番話陰陽怪氣的,哪怕藍悅是早有準備也聽得皺下眉頭,“藍先生,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你也看家了,齊老先生現在也沒有醒過來,要是我現在就給出一個說法,你恐怕也會認為這只是我想盡辦法找來的借口,不會相信我的。”

“哼。”藍宏避開她的視線,眼簾上下眨了好幾回,“我,我怎麽了我?我就看你說的話根本都是借口,再過一個月左右就要入夏了,南方的夏天可比不上這兒,要是不盡快把事情處理好,你難道想要爺爺冒著熱天回去嗎?”

對方一再拿長輩壓她,次數多了也讓人厭煩。

過去她一個人留在這裏,根本沒有這麽多的親戚朋友,也沒有多的顧慮,但自從藍振他們出現後,情況就出現了很大的轉變。

要是藍仲態度惡劣,蠻橫固執,她倒是可以直接拂了他的意思,但偏偏藍仲並不是老固執,他也願意給他們時間去把事情弄清楚。

說到底,藍仲在意的不過是藍家的清白,她無法讓這個老人失望。

更何況,藍宏的話雖然帶著一根刺,但也不是沒有道理,藍仲年事已高,受不了打擊,這件事必須謹慎處理。

藍悅抿緊唇,隔著窗戶望向還躺在病床上的老爺子。

垂眸思索著,“既然叔公想要知道答案,那就再等幾天吧,雖然齊老先生沒有醒過來,但是在他的書房裏應該會放著和當年有關的資料——”

“那你們趕緊去看看啊!”藍宏擡手往桌子一拍,猛又變了臉色,“不行!這回我得跟著你們一起看,我要親眼看見那些證據。”

“……”她冷下臉。

老爺子的書房平日裏都是老爺子親自打理的,就連祁霖也不能獨自進去。她也是逼於無奈才提出這個方法,沒想到藍宏立馬就順藤摸瓜的要跟著過去。

“怎麽?你是不願意讓我跟著一起過去嗎?那我就回去跟爺爺說一聲,看他是怎麽想的。”

還沒說夠三局,藍宏又搬出了長輩來壓她。

“藍先生,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話,齊老先生的書房平時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別說你想過去了,就連我想過去也不太可能。”

“但是我……”

“這是老爺子定下來的規矩,雖然他老人家還沒有醒過來,但也不能忽視老爺子。”

藍宏的臉肉眼可見的陰沈下來,僵持了好幾秒才拂袖離開,“那我就等著你們把證據找出來,我可不想再拖下去了。”

五百章六十三 證據

藍悅端起茶杯,輕聲“嗯”了聲,就當作是已經回覆了他。

“你——”藍宏瞪大了眼。顫抖著手指向她。

藍悅知道他肯定是氣瘋了,但這些都跟她沒有關系,反正礙於這裏是醫院。再加上祈家派來的護工還在外面看著,要是藍宏在這裏發飆了。護工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阻止的。

要是出事了。藍宏還得承擔所有責任。

相處了好幾天,藍悅也算是摸清了他的性格,這人喜歡惹是生非。但從不喜歡承擔責任,稍微給他一點警告就能壓制他。

“哼!”藍宏憋了半天楞是說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氣紅著臉扭頭就走。

藍悅也沒有理會。坐了一會兒才動身過去照顧老爺子。到了傍晚才回來,還特意抽空和祁霖商量要進老爺子病房一事。

“我也有這個想法,但是爸的書房裏東西很多。要找出有關的證據並不容易。這樣吧……你們改天過來。幫忙著一起找。”

“以前爸經常找宴君去書房,對那裏。他比我還熟悉。”

“我知道了,我們周末就過去。”

藍悅掛了電話。把這事和祁宴君說了,正好被容修遠聽見,吵著要一起跟過去。

無奈之下。藍悅只好答應帶上他們一起。

周六那天,藍悅準時按照祁霖的吩咐來到祈家,簡單的吃過午飯後,幾人一起來到書房。

自從老爺子受傷後,書房裏一直沒有人進出過,祁霖親自收拾過幾回,但大部分東西都不敢亂動。

剛進來,迎面就飄來了細碎的塵埃,在陽光中格外顯眼。

“你們去書架那邊看看,我去書桌那邊找一下。”祁霖一進房間,徑直走向書桌那邊,坐下就開始翻看資料。

藍悅沒有和祁宴君一起,而是沿著書架走了一圈。

老爺子的書房裏放著一整套書架,幾乎把書房的墻壁都占滿了,上面擺放著密密麻麻的藏書,有些甚至已經封塵了。

藍悅隨手翻開一本書,發現上面寫著跟軍事方面有關的資料,底下還有老爺子的筆跡。

書頁泛黃,這本書應該在這裏放了很久了。

隨意的翻看了幾頁後,她蹲*,從最低層的書架裏拿出了一份布滿了塵埃的文件袋。

袋子上寫著幾個模糊不清的鋼筆字,看著不像是老爺的字跡。

“祁……”她本想詢問祁霖這是什麽,回頭一看,他們兩父子都出去了,站在走廊上不知道聊著什麽,遠遠只能聽見是和公司有關的。

藍悅不懂祈家的公司,也不打算過去追問,看了眼,發現書架低沈全是這樣的文件袋,像來應該是些沒有用處的東西。

方才在進來之前,祁霖就跟她說過,書房裏大部分東西都可以動,唯獨放在書桌旁邊的文件和書本都不能動。

衡量一番,她還是決定把文件打開,發現裏面裝著的幾張布著皺褶的書信,上面的鋼筆字大部分已經褪色了,但湊過去還是能看清楚的。

上面的字跡和祈老爺子是一樣的。

當時的電話並不發達的,基本上都是靠書信聯系的,這裏面裝著的東西應該都是祈老爺子以往和別人的書信。

意識到這些書信是私密的東西,藍悅便不打算再多看。

她正欲把東西放回去,一不小心就把放在旁邊的文件袋給弄丟了。

這同樣是一個褐黃色的文件袋,但看上去要殘舊很多,角落還破了一個角。

和其他文件不一樣,這個文件袋上什麽都沒有寫。

藍悅一時好奇,忍不住把袋子拆開,裏面同樣放著幾份書信,一眼瞄過去,恰好看見了和藍家有關的字句。

“小悅兒。”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藍悅沈著臉把手裏的書信塞回去,回頭一看,祁宴君已然走到了身後。

她不動聲色的拿著文件袋,“我剛才把這裏的文件都簡單看了一下,沒有什麽特別的,對了,這個文件袋,我看著都已經破了,而是裏面也沒有什麽東西,應該要扔了吧?”

“你們在說什麽?”祁霖回頭發現他們都站在書架底下,狐疑的走過來。

“祁叔叔,這個文件袋已經破了,如果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可以把它扔了嗎?”藍悅揚了揚手裏的東西。

“不行,放在這裏得東西,除了爸之外,其他人都不能扔。既然這個袋子壞了,你下去找傭人眼一個密封袋,把文件保存好。”

“好。”

藍悅沒有勉強,越過祁宴君往書房外走去,剛邁開幾步就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了身上。

她沒有回頭,按照祁霖的話找到女傭,要了一個密封袋和一些幹燥劑,在把文件裝進去之前,她特意把每一封書信都拍下來,確保上面的字跡都能清楚看見。

做完這些事,藍悅迅速把文件裝回去,免得被祁霖發現。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後座上陪著兩個孩子,不經意的擡頭,多次借著後視鏡對上了祁宴君的目光。

她垂下眼簾,假裝看不見,只顧著孩子們閑聊。

剛回去,她讓藍宸皓照看著容修遠,回了趟房間,關上門,確定其他人不能進來。

打開手機,翻出了剛才拍下來的照片,為求慎重,她把照片保存在一個文檔裏,還特意加密。

“阿姨,你是不是在睡覺?我能不能進去啊?”容修遠清脆的童音隔著門板傳來。

“不……”

剛開口,藍悅就聽見自己的嗓音變得沙啞沈重,她抿著唇不再答應。

幸好,容修遠只是敲了一會兒就被藍宸皓給叫了出去,像是要去花園上玩耍。

她揉了揉眉心,擡頭望向面前的梳妝臺,鏡子裏倒映著她眼眶泛紅的模樣。

溫熱的掌心捂在眼睛上,稍微消去了些疲倦,可腦袋裏想的是全是剛才在書房裏看見的那份書信。

書信上清清楚楚的祈老爺子當初的確參與了圍剿藍家一事,他雖然不是主謀,但卻任由事情發展下去,甚至大開方便之門,讓那些ZF的那些人能順利的把藍老爺子帶走,接下來就是顧家的事了。

從藍振找到她,把當年的恩怨告訴她,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祈老爺子,誰知道……

她深呼吸一口氣,連身體都外顫抖著,書信上的內容不停徘徊在腦袋中,能肯定上面的字跡就是祈老爺子的,落款處還有祈老爺子的簽名。

這些書信實在不方便和祁宴君他們多說。

思前想後,她給藍振打了電話,約他見面。

在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這些書信絕不能讓其他忍看見,幾乎能想象出,要是藍振知道了這些書信,肯定會大動幹戈,讓好不容易緩和過來的關系變得更加覆雜。

打了電話過去,藍振一口就答應下來,約在了明天見面。

她的照片收拾好,在房間裏的單獨浴室裏洗了澡,和傭人說是今晚不舒服,沒有去大廳裏的吃飯,只讓她把飯菜端進來。

又特意趁著祁宴君第二天出門後,才外出和藍振見面,詢問他當時還有什麽細節是沒有提及的。

顧卿之前聲稱藍家和祈家之間並沒有紛爭,所有事情都是誤會,但是祈老爺子的書信上分明寫著他參與到其中,也許,他們到如今還是被顧家戲弄著。

“當年的事情,我已經理清楚了,和顧卿說的差不多,這事我上次已經說過了,為什麽還要問?是不是又出了其他意外。”藍振皺眉看著她。

藍悅下意識的避開,突又意識到自己的動物太過明顯,拿起咖啡喝了口,掩飾掉心裏的慌亂,“沒有,只是事情有點覆雜,記得不太清楚,所以來問一下藍叔。”

五百章六十四 擔心他會過分相信自己

“當年有很多細節,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記得。一開始。藍家和祈家的關系就不怎麽好,在軍營裏時常會發生沖突,但這些也只是一些矛盾。”

“後來。兩軍在邊境匯合,合同抵抗外敵的入侵。當時局勢差不多要平覆下來。卻又傳來有幾個小兵私下鬥毆。因為他們都是家裏的後輩,這件事引起了你爺爺的註意,當然。祈老爺子也註意到了這一點。”

藍振掃了她一眼,似要看透什麽。但下一秒,他又沈斂的撤回視線。“他們親自過去調解。但過程中又發生了一場混亂,導致雙方的態度比之前還要惡劣些,甚至連老爺子也感到了不悅。他下令不需要再討好祈家。但也不能和他們惡交。只要保證任務能順利完成就可以。”

“接下來的事,你也差不多是知道的。邊境被收覆後。中央下達命令,調了新得軍隊過去看守。我們兩家則回去修養。但是老爺子剛回來沒多久,兩家的子弟又在街上發生了一場鬥毆。”

“因為情節太過嚴重,就連群眾也被波及了。驚動了當時的警局,他們把相關人員都帶回去,卻不知道為什麽把老爺子也帶了過去。”

藍振攥緊拳頭,手上隆起了青筋,“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不是個陰謀,無論如何,祈家都會在那天找我們麻煩,因為他們早就在局裏找好了關系,打架不是一個幌子,他們的目的是要讓老爺子進入一趟。”

“然後……就發生了那些事?”

“對!”

她聞言,目光閃爍,視線不經意的落在藍振的拳頭上,聽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細碎響聲。

“……”

她沈默下來,接下來的事已經了解過了。

因為祁家早就安排好了關系了,藍家的人被抓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初來,警方很快查出他們有叛國的嫌疑,驚動了高層的官員。

他們沒花幾天就找到了所謂的證據,把藍家發布分人都入獄。藍家自然是不服氣,他們多次爭論,但結果都不好,為此還元氣大傷。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藏在暗處的顧家突然出手,讓藍家死傷無數。在獄中的老爺子得知此事,也被氣得病倒,很快就去世。

同期被關押的藍家人,有些雖然放了出去,但更多得人則因為一句“證據確鑿”被押送往別處,至今也沒有具體的線索。

按照當時的局勢,這些人恐怕已經被處刑了,也難怪藍振會這麽生氣。

昨天在祈老爺子的書房裏找到的那些書信,上面也有簡單的提及這些事。

這大概就是老爺子和當地官員聯系的信件吧……居然這麽巧合被她發現了,可卻不知道該和誰商談這些事。

書信的內容只是其中一部分,她不願意懷疑老爺子的人品,又怕把所有的信件翻出來後得到的卻是無法反駁的事實。

到時候,就算藍宏不說,她恐怕也無法心安理得的就在祈家了。

“小悅兒,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現了其他證據?”

“沒有,我只是有些理不清之前的事了。對了,顧卿現在在哪裏?”

她避開藍振的打量,指尖輕輕蹭著餐桌上的紋理,臉色越發難看。

“他?”藍振楞了一下,“他就在顧家之前買下的那棟別墅裏,不過用不了多久,就得放他回去,不然顧家那邊會鬧起來。”

“他做過的事,都要交給警方處理,我們沒有處理的權利。顧家大部分忍雖然在國外,但在國內,還有幾個和他們交好的世家,要是我們把顧卿關起來太久,不排除顧家會通知那些人過來給我們施壓。”

“如今只有啊浚他們幾個在,要是鬧起來,對我們很不利。”

“我明白。”

藍悅自然知道這些道理。

顧家當初是數一數二的黑道世家,和他們交好的家族理所當然也和黑道有關,要是發生什麽沖突,對落枕他們非常不利,更何況,藍仲還在這裏,要是藍仲在這裏出了意外,他們得擔起這個責任。

除了藍仲外,藍家還有好幾個長輩,出了意外,他們得向這些人交代。

藍振告知她,顧家的人大概三天左右就會過來把顧卿接走。

詢問過他的意思,並得到同意後,她開車去到別墅那邊。

顧卿還是大部分時間都留在了書房裏,她過來就看見藍浚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低頭玩著游戲。

遠遠看一眼,正是時下年輕人最喜歡的手機游戲。他沒有戴耳機,細微的音樂聲回蕩在房間裏。

聽見敲門聲,他擡頭望來,見是藍悅,又默然的低下頭,繼續玩游戲。

知道他平時不太愛說話,藍悅徑直去到書桌前,“我有些事要跟你說。”

顧卿頭也不擡的繼續看書。

她敲了敲桌面。

面前的少年終於擰緊眉頭,把書放下,起身往陽臺走去。之前沒有發現,直到面對面的時候,她才發現,少年比她還要高,身姿頎長,只是有些消瘦,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沒有定時吃飯。

“你上次跟藍叔說的事是真的嗎?”

“嗯。”顧卿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你可以不相信。”

她拿出手機,把之前拍攝的照片給他,“既然你這麽肯定你說的事是真的,那麽你怎麽解釋這些信件?”

顧卿表情微變,大概是不喜歡有人質疑他,臉色沈黑了些,“我從來沒有看過這些信件。我說的事,都是根據曾經見過的資料總結出來的,要是有人刻意隱瞞,或者故意造假,我也沒辦法。”

“你之前一直想讓我誤會祈家是主謀,還拿了很多資料給我,怎麽忽然又願意把真相告訴藍叔?僅僅是因為不想連累跟著你的人?”

“要是我不說,你們願意放我離開?”

顧卿坐在椅子上毫無表情,比她想象中還要鎮定。

對於這件事,她早就想問了。

顧卿曾兩次試圖把她抓走,第一次還拿了許多跟祁家有關的資料給她,目的就是想讓她對祈家產生誤會。

這兩次遇險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一時半刻都無法改變對顧卿的印象,實在不太相信,他忽然變得這麽溫順。

藍振不過是問了他幾次,他就全盤交代了。

“就僅僅因為這個理由?可我無法相信你。”

“那是你的事情。”顧卿仍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全然沒有揭的慌張。

“所以,你也不打算給我一個讓我信服你的理由,就想等著顧家的人過來救你,你就能順利的離開這裏,對嗎?而我們則因為相信了你的話,再次陷入你的困境早已設計好的局中。”

“這也是你的想法。”

他仍是沒有反應。

藍悅也不再多說,反正這人從來沒打算跟她說實話。

顧卿在陽臺裏坐了一會兒,又回到書房裏繼續看書。

藍浚方才大概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藍悅回來時,他還在玩游戲,反正她也沒打算讓他知道這些事。

離開別墅,時間不早了,遠方的天邊泛起了橘紅色的晚霞,大概是在五點左右。

司機早就過去把孩子們接回來,傭人方才也給她打了電話,說祁宴君已經回來了。

藍悅本打算直接回去,聽見這個消息,她猶豫了。

昨天在老爺子的書房裏,祁宴君好像察覺到了什麽。

她不知道是直接把事情告訴祁宴君,還是瞞著他。要是貿然告訴他,也不知道祁宴君會怎麽選擇。

她不是擔心祁宴君會不相信她,而是擔心他會過分相信自己,和祈家鬧翻。

五百章六十五 盡快把事情處理掉

一時之間實在無法做出決定,她給傭人回了個電話,表示今晚會晚些回去。開車去到了公司,打算找關曉曉。

因為以為這件事很快會解決,她安排了幾天假期。結果事情卻越發覆雜,直到今天。她也沒法抽時間回公司。

幸好。這段時間公司不是很忙,關曉曉一個人也能忙得過來。

她去到公司,保安卻告訴她。關曉曉今天因為有事外出,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回公司,大概要到晚上七點才回來。

“我去辦公室裏等著。”

“好的。藍小姐。你先進去吧。”

保安沒有攔著她,直接坐著電梯去到了辦公室理。

關曉曉並不是在這裏辦公,但清潔工還是會定時過來打掃。辦公桌上跟幹凈。所有文件都維持著原先的模樣。

用手機點了份外賣。藍悅打算在辦公室裏吃飯,將手機裏的照片導入電腦。稍微調整了一下,讓照片看起來更加清晰。

上面的每一個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這裏除了老爺子的筆跡外。還有另一種字跡,大概四另一個人的,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性格是當時和老爺子聯系的那個高層的字跡。

藍振方才也跟她說過,祈老爺子在兩家發生矛盾之前就已經和高層聯系了,所以這封信應該是那個高層寄給他的。

但是上面的內容太過含糊,大部分都是閑聊,並沒有什麽用處。

她看了許久,實在是看不透其中的含義。

擡頭一看,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關曉曉還沒有回來,她打了電話過去,才知道關曉曉在六點多回來了一趟。

但是保安恰巧不在,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藍悅過來了,拿了文件便直接離開。

突然接到藍悅的電話,她震驚,“小悅兒,你怎麽忽然就過去公司了,你不是說祁家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嗎?怎麽,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嗎?”

“還沒有。只是有些事情鬧得心煩,想過來歇會,還以為你會在公司裏,誰知道你一早就出去了。”

“唉,我要是早知道你在,剛才就應該上去一趟,不過我已經回家了,今天忙了許久……要不,我們去外面喝點東西,就在我家附近,也不用走太遠,你看怎麽樣?”

“……好。”

她本來也不想為難關曉曉,但今天的事情實在令她煩惱,如果有人分擔,自然是最好的。

關曉曉家附近有好幾間咖啡店,她們約在了其中一家,這裏是她們過去常來的地方。

抵達咖啡店也不過八點多,時間尚算早。

但關於祈老爺子那封書信,她卻怎麽也不好直接問,兜兜轉轉了一大圈,還沒有開口。

“小悅兒,你今天是怎麽了?是不是又和祈家發生什麽事了?”大概是她欲言又止了太久,就連關曉曉也看出了端倪。

“是有些事情在煩惱。”

祈家和藍家的事太過覆雜,中間還隔著一個顧家。按照顧家的行事手段,她實在不想把關曉曉牽連下去。

藍悅酌情思考著,把話題稍微扯遠了些,跟她聊了一個小時才離開。

開著車子在市中心漫無目的的晃著,待到十一點多才回去。

車子剛駛進小道裏,遠遠就看見別墅的一樓裏還亮著微弱的燈光,按照平時這個時候,傭人早就已經睡了,所以,還在一樓的人應該是祁宴君。

祁宴君還在等她。

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用力收緊,手背上泛起了大片雪白。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和祁宴君單獨碰面,怕會經不住把書信上的內容告訴他。

明明已經確認要相信祁宴君,可突然又翻出了這樣的信件,她實在無路可選。

特意把車子繞到後門,她打算悄然無聲的進入,卻不知道,大廳的落地玻璃窗前早就站著兩道人影。

對方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從偏門進入。

“祁少,藍小姐那邊的事要註意嗎?”黎一堯看著藍悅小心翼翼的從偏門進入,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大廳內還亮著的燈,不相信藍悅看不見,她大概是故意不進來的。

察覺到這個細節,黎一堯後退了半步,等著祁宴君回話。

“不用了,你先回去。”

“好。”

黎一堯看了眼,很快又收回視線,從茶桌前經過時,他瞄了眼放在桌面上的平板。

屏幕還是亮著的,上面還顯示一份文檔,正是那天從老爺子書房裏找到的那份書信。

祈老爺子的書房,祁宴君出入得最多。平時要是老爺子不在家裏,除了祁霖外,都是祁宴君過去收拾的,裏面的東西都被整理好。

大部分書籍都放在了很久,有些已經受潮了,祁宴君征得老爺子的同意後,就把這些資料都整理過,記錄在文檔裏。

祁霖不知道這件事,所以那天才讓他們一起去書房裏查找。其實,藍悅那天拿著那個文件袋,他看一眼就知道裏面大概裝著的是什麽。

但藍悅不願意讓他知道,他才沒有過去追問,只是,那些資料很輕易就能從電腦裏調出開。

“一堯。”

祁宴君拉上窗簾,昏暗籠罩在他臉上,“你去查一些,信件上的內容。”

“祁少?”

黎一堯還沒有出門,突然聽見祁宴君這番話,他驚得動作一僵,“真的要查下去?既然老爺子把資料放在最底層,他應該是不想被任何人知道。”

“而是,有一部分的資料都被銷毀了,看來是老爺子故意的。他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被任何人知道這些事,要是我們查下去,會不會對老爺子不好?”

“查吧,情況不同了。”

祁宴君拂了拂衣袖,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語氣中透著淡漠。

黎一堯不敢再問。

現在的情況的確和之前不一樣了,顧家和藍家都在等著要一個答案,如今老爺子還在昏迷,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必須知道更多的事情。

“祁少,我先下去了。”

黎一堯關了門,大廳裏一片寂靜,能聽見墻壁上的掛鐘發出的細微響聲。

他在窗前逗留了大半個小時,快到將近十二點了,他才回到房間裏。隔著一扇墻壁就是藍悅的房間,他走到陽臺的窗前,望向旁邊的房間,那邊一片漆黑,隔壁的人應該是睡了。

但是兩邊的陽臺是相連著的,祁宴君很輕易就能去到旁邊的房間。盡管陽臺的玻璃門上鎖了,但祁宴君還是有辦法把門推開。

房間裏開著暖氣,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香薰,嗅著就不由的放松了心情。

他輕聲走到床邊,淡藍色的被子平鋪著,躺在床上的女人早已經睡過去了,纖長的眼睫毛輕巧的貼在臉上。

白嫩的臉頰因為空氣中的暖流而泛起了嬌嫩的微紅,他伸出手,手背輕輕的摩挲在她的臉上,細膩得感覺讓他留戀不已。

但床上的人輕哼著皺了下眉頭,稍微翻個身想要繼續睡。

祁宴君收回手,坐在床邊看他,直到快要清晨了白起身離開,回到房間。

床頭櫃上的鬧鐘按時響起,藍悅睜開眼睛看見清晨的陽光從窗簾外透進來,恰巧落在了天花板上。

只是空氣中似乎隱隱殘留著熟悉的古龍水味,不由想起了祁宴君,這是他平時慣用的香水。

藍悅起身,把房間上下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看見任何痕跡,大概是她多心了。

昨晚睡得有點晚,今早起床時,腦袋隱隱做痛。她幹脆就在房間裏休息,不打算出門,剛好也能避開祁宴君。

可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她還是得盡快把事情解決掉。

五百章六十六 查問許妙容

將電腦裏的照片重新整理了一遍,可是大部分的內容都是殘缺不整的,無法整理出具體的內容。

她也不知道那個高官到底跟老爺子說了什麽。她從小就在祈家的長大,老爺子平時雖然嚴肅,但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而且。老爺子自從退休後,經常會把軍勳掛在嘴上。祁宴君決定退伍的時候。他還大發雷霆了。要是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軍隊威嚴的事,就算不用別人說,他自己也會內疚不已。

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

她換了身衣服,去到醫院裏探望老爺子。

窗外的天色已經昏黑下來,護工幹哈給老爺子擦了身。正打算去飯堂裏吃飯。

“你下去吧。這裏讓我看著就行了。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其他人過來吧。”

“這個說不準。祁先生平時下班也會過來看看,但如果工作上太忙了。祁先生大概不會過來。具體的事。我也不清楚。藍小姐是有其他需要嗎?”

“沒有,我只是問一下。”

藍悅拉開椅子坐下。護工收拾了些東西便離開,只剩下她在病房裏。

看著保存在手機裏的照片。藍悅心中仍是糾結,“你和蔣政到底是什麽關系?”

蔣政就是當初和老爺子聯手對付藍家的高官,她還特意查了一下。這個高官已經去世了,所以根本無法從那裏了解到任何有關的事情。

“爺爺,我真是有些看不懂你了。”

她拿來護工方才準備好的毛巾,給老爺子擦身子,到了八點多才回去。但臨走前,護工突然有緊要的事情,藍悅想到老爺子還要休息,就把房間裏的燈都關掉。

燈光昏暗中,她恍惚看見老爺子放在被子上的手動了一下,可再仔細一看,老爺子仍是方才那模樣。

走廊上白色的燈光照射在房間裏,映襯得老爺子得臉色格外的蒼白,竟然比之前還要消瘦了幾分,再這樣下去,哪怕老爺子的身體沒有大礙,也會因為長時間的昏迷,導致過度虛弱。

也許,得過去找許妙容了。

只有她最清楚老爺子摔倒的時候,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盡管她上次已經在老爺子面前交代了一次,可她那時候神色驚慌,話說得也不利索,很多細節都被她結結巴巴的帶了過去。

許妙容如今的情況可不算是太好,她過去之前特意問了一下,得知許妙容的父親在拖延了許久後終於決定把許妙容做過的事告訴警方,交由警方來處理。

這件事拖了很久,祁霖那邊也有些等得不耐煩了,若不及時處理,祈家恐怕要對許家出手。

以許家現在的情況,根本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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